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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邊的愛情
four
“哇~~~東哥，你的國文和數學居然滿分？？？？？你抄雷克斯的吧！不公平，我也要坐雷克斯旁邊。”金寶三難以置信地盯著兩張100分的試卷，試卷上的大名正是終極一班，考試從未拿過十位數的老大——汪大東。
“kao，你才抄呢，找死是不是？”大東搶過試卷，一拳打到金寶三的頭上。
“東~~~哥~~~你~~~好~~~man~~~哦~~~~”內傷發作的金寶三翻著白眼，隨話倒地。
“自大狂，你突然長腦了？怎麼突然這麼厲害？”亞瑟王也一臉不信，像看怪物一樣看著大東。
“不是我長腦袋了，我的腦袋不是在這裏嗎！是雷克斯把所有要點和例題都畫出來給我，又幫我複習了幾晚，我才有這成績。”突然變得謙虛的大東，乖乖地坐回椅子上，等著雷克斯回來，把這好消息告訴他。的6bc24f 保護版權！尊重作者！反對盜版！
“我就說，還不是因為有雷克斯，不然，像你這種只長力氣不長腦袋的單細胞生物怎麼會考到這樣的成績。”亞瑟王很不被面子地看扁大東。
“誰說的，沒有雷克斯我一樣可以！”大東不服輸地大喊。
剛到門口的雷克斯停在了門口，一時忘記了前進，退到了門外失落地靠在牆上。
雖然知道大東是在說著考試的事，可是他還是覺得一陣心酸。其實沒有他，大東也可以活得好好的，沒有他，大東也能幸福地活下去，他的存在一點也不重要。是他一相情願地想留在他身邊，是他把自己想得太重要，才會跌得這麼痛。
“雷克斯，你沒事吧？”剛從鋼琴室回來的小雨，遠遠地看見雷克斯從門口退到外面，失神地靠在牆上。
那個失落的單薄側影靠在灰白的牆上，竟奇異地有種驚心動魄的絕美和不真實的存在感。讓小雨不禁心一驚，快步地走到他身邊，輕聲打斷他的沉思。
“啊！沒什麼，你剛從鋼琴室回來？”雷克斯迅速地收起所有感情，習慣地用中指推了推眼鏡。
“恩，昨晚沒睡好嗎？你臉色很差。”看著雷克斯眼睛下的黑眼圈，小雨心底溢蔓出一股憐惜。
“是沒睡好，麻煩你幫我跟大東說一聲先回去了。”說著，雷克斯匆匆忙忙地快步離開。
當雷克斯瘦弱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的盡頭，小雨才收回視線，走進吵鬧的終極一班。
“小雨，回來啦。”阿光第一個發現小雨。
“恩，大東，雷克斯說他先回去，我看他氣色很差的樣子。”小雨朝阿光點點頭，走到大東前面，低頭就看見大東手中兩張滿分的試卷。
“他不舒服？我怎麼不知道？那我回去看看。”大東沖動地拿過頭盔，說走就走。
“等等大東，你走也得吧雷克斯的東西帶上吧！”阿光好心提醒著大腦走掉就不會思考的大東。
“哦！對哦！我怎麼忘記了。”說著，大東急急忙忙地把書本和手提電腦胡亂塞到雷克斯的書包裏，然後又風風火火地走掉。
“都說他沒了雷克斯，就變成單細胞生物的了。”亞瑟王抱著自己的親親老婆金剛妹妹偷親了一口。
“大東很在乎雷克斯。”金剛妹妹不好意思地靠在亞瑟王懷裏說。
“因為雷克斯是他的大腦嘛！”亞瑟王不以為意地再偷親一個。
“那也是。”
就在大家還討論著大東和雷克斯的時候，大東已經追出了校園，留下賈主任扯著自己為數不多的頭發，氣得直跳腳地瞪著他離開的背影。
大東抄小路，迅速地往家裏開去。
而此時，雷克斯慢步地走著，不是朝大東家的方向，而是朝以前的家的方向。
熟悉的道路上，有著他和大東許多的腳印。這條在他們小時候常常踏著的道路，似乎還留著大東開懷的笑聲和熟悉的身影，讓雷克斯微微地揚起嘴角，回憶著小時候的點點滴滴。
第一次認識大東，是在這條路上，他救了被勒索的自己。
第二次再見到大東，也是在這條路上，他把勒索自己的人打得趴在地上，臉上青一塊紅一塊地對自己揮了揮手，露出溫柔的笑容，對自己說‘以後我保護你吧！’。
此後，他的身邊總有大東的陪伴。
他曾天真的以為，大東會一直在他身邊，可是安琪的出現，才讓他發現，自己對大東的感情。這樣不被神認同的愛情，在大東心裏也一樣不被認同吧！
更何況被最親的人出賣，為了生存把靈魂和肉體賣給惡魔的自己，已經肮髒地失去了愛人的資格。如今能待在大東身邊，即使只有最後的兩個月，也已經是天大的恩賜了，他不應該再奢望些什麼。
“你們看，那不是我們的大老板雷克斯嗎？”幾個金毛小混混攔住了雷克斯的路，正是雷克斯在黑貓酒店時的跟班。
“你們想怎樣！”雷克斯警惕地後退一步，露出凶狠的表情，沒有了戰力的他打算用氣勢嚇跑這些小混混。
“老板你別露出這樣的表情嚇我們，我們會好怕的哦！”一個小混混不以為意地裝摸做樣。
自從和黑龍決戰後就失去戰鬥力消失的事，不知被誰知道泄露了出去，大東他們也被襲擊過好幾次，只是從小練武的大東還是很容易就擊退他們。可是，他和大東不一樣，如今更失去戰鬥力，現在他只能等著被別人宰割。
“哼，以前被你呼呼喝喝這麼久，早你看不順眼了。“一個長得鼠頭鼠尾的大塊頭，淫賤地笑著。“兄弟，把他拉到巷裏。”
“放開！我叫你們放手！”雷克斯拼命地掙脫緊揣著自己的手，可惜卻抵不過他們的蠻力，被帶到了暗巷裏。衣服在拉扯中被撕爛，露出白皙瘦弱的胸膛。
“唔……”雷克斯無力地反抗，卻被緊緊地壓著，不能動彈。
終於失去了力氣的雷克斯，不再反抗地任由自己被人擺弄。
沒有眼淚，他只是笑著。是讓人心碎的笑，卻又是讓人恐懼的笑。
人已經離去，他卻依舊躺著，似乎已經失去了所有的力氣。連睜著眼，也一片黑暗。痛嗎？卻失去了感覺，麻木地連痛也消失了。原本還是蔚藍的天，現在也已經被黑夜遮籠，黑得讓人看不清前方。
雷克斯虛弱地睜著一雙空洞的黑瞳，失神地看著不知什麼地方，現在的他就像一具失去了靈魂的娃娃，支離破碎地被遺棄在角落，任由別人糟蹋。
“還要回去汪大東身邊？”突然，一個修長的身影出現在巷口，被暗黑的陰影籠罩了他整個人。“用這樣破敗肮髒的身體？”
幽深陰冷的聲音猶如從遠處傳來，刻薄的嘲笑著。一雙猶如野獸般在黑暗中仍明亮地像染了血的紅瞳，直看著雷克斯。
“你愛不起他，知道嗎。”
愛不起，他真的愛不起。一無所有的自己，拿什麼去愛他，連心也已經殘缺不堪，還能怎麼愛？
“我知道。”雷克斯無力地吐出讓自己的心痛得快死去的三個字，嘶啞的聲音透著絕望。
“你死了之後，他會完全忘記你，你還想留下什麼？”
留下什麼？他不知道。他什麼也無法留下，就連回憶也不可能留下，可是他卻還是想留在大東身邊，即使什麼也沒有留下什麼也留不下。
“離開，還是回去？”嘲笑變成了憐惜的聲音，就像完美的變臉戲子。
“雷克斯~~~~”就在人影說完之後，大東的聲音突然傳來，讓雷克斯無措地楞了楞，忘記了回答。
離開，還是回去？他想留在大東身邊，但是這樣已經肮髒得不能再肮髒的自己，還有什麼理由留在大東身邊。
可是，如果離開了，他就再也看不見大東了，再也看不見他的笑臉，再也聽不到他擔心地叫自己的名字。如果離開了，他會連呼吸也覺得困難。
不，他不想離開，只怕是遠遠地跟在他身邊，他也不要離開。
“看來你已經決定了，反正時間也不多了，要留就留吧！”說完，人影如出現的時候，無聲地消失。
“雷克斯！雷克斯。”大東突然出現在巷口，有些蹣跚地走到雷克斯身邊，驚慌失措地脫下外衣包著雷克斯，輕柔地把他抱到自己懷裏，心痛地濕潤了眼眶。
“大東……”雷克斯虛弱地靠在大東懷裏，屏著呼吸不敢用力，害怕這突如其來的溫度，會突然消失。
“對不起，對不起，雷克斯，對不起，我……我說過會保護你的，可是……可是……對不起…..對不起……”說到最後，大東不能抑制地哭了起來，像個做錯事的小孩子不斷地說著對不起。
除了對不起，他不知道該說什麼。
“大東，我好累。”
累得已經無法在撐下去，累得無法呼吸了。大東，我能給你留下什麼？我好想留下些什麼，即使你會忘記也無所謂。可是，我好累，累得不知道該做什麼才好。
“我帶你去醫院。”大東以為雷克斯是因為身上的傷口而覺得不適，立即抱起他往外走。
“不！”雷克斯虛弱地叫了一聲，牽動了剛才打在胸口上的傷，頓時咳了起來，再次吐出暗紅的鮮血。
“雷克斯！”大東慌張地停下。
“我沒事，帶我回去好不好？”努力撐著疲憊的眼，無力地緊抓住大東的衣服。
“不行，你這樣要去醫院。”
“求你，帶我回去。”幹枯的眼淚湧出，在雷克斯無助的臉上刻畫著悲涼。
“好，我們回家，我們現在就回家。”
我們回家，現在還屬於我們的家。
聽到大東的話，雷克斯像得到了什麼滿足，突然暈死了過去。
他的眼淚似乎打痛了胸口，大東急急忙忙地抱著雷克斯回到家裏，現在滿腦子都是雷克斯虛弱卻異常堅定的神情，心揪痛得幾乎讓他想死去。
five
當雷克斯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全黑。窗外黑暗的天空，沒有了繁星的點綴，竟顯得無比蒼涼孤單。
大東趴在床邊睡著，在睡夢中還緊蹙的眉頭寫滿擔心。右手緊緊握著雷克斯的左手，白皙的手在大東黝黑手中，有種奇異的配合感。
雷克斯一動也不敢動，一直看著那只緊握自己的手，感受著手中傳來的溫度。
多久沒有再被大東牽著了，多久沒有感受到他手中溫暖的溫度。多少個寒冷的日子，他緊緊地握著自己手，試圖給自己總是冰冷的手一絲溫度暖和。
又從什麼時候，他失去了這雙溫暖的手，自己獨自握著自己的手，尋找一絲溫暖的觸感。可是，失去了他的手，那雙冰冷的手就如心一樣，怎樣也無法暖和起來。
有些東西，怎麼也無法代替，就像大東在他心裏無人能代替。可是卻總有一天，他在大東心裏的位置會被別人代替，就像他不在的時候，亞瑟和小雨代替了他的存在，陪著大東。他不是大東的唯一，只是個會被遺忘的角色，可是大東卻是他的唯一。
他一直把左邊的位置留給大東，從來都沒有人能走在他的左邊，他把大東放在最左邊的位置，那個最接近心髒的位置。
“雷克斯，你醒了，沒有什麼地方不舒服？”大東突然醒來，用難得溫柔地輕聲詢問，想去試探雷克斯的溫度，卻發現手被他回握著。“不用怕，有我在，以後都會沒事的。”
拍拍那只還是緊握著自己的手，以為他還在害怕著剛才的事，痛心地安慰著不言一語的雷克斯。
不用怕，有我在。
很熟悉的一句話，是在他還被黑龍控制的時候，他對自己說過。只是那時候，他並不知道自己已經清醒了。因為不知道該怎樣面對他，只好裝著渾噩。
對大東露出淡淡的微笑，依舊握著那手不願放開，疲憊地合上眼，再次沉睡。
就讓他任性一下下，貪心一點點，不要那麼快就放開他的手。的
“雷克斯，我會保護你，我會保護你。”看著雷克斯嘴邊的微笑，大東像發誓般說著。
就算拼上命，他也會保護他，保護這個總是裝作堅強卻柔弱的人。
大東悄悄退出房間，就在門關上那一刻，雷克斯突然睜開眼看著被關上的門，黯然的無聲流著淚。
“看來他很在乎你。”突然，人影又再次憑空出現，坐在床邊，為他擦去那透明破碎的眼淚。
“能不能再給我一個願望？”緊握著左手，試圖握住殘留的溫度。
“你還有什麼可以交換？”人影笑了笑，幽深的聲音卻像銀鈴般清脆。“靈魂和身體你出賣了，幸福你更沒有，那你要拿什麼換？何況我給了你時間，也答應你，你死了之後抹去他所有的記憶，你不應該貪心。”
“用我的愛來換！”他是太貪心了。
“愛是什麼？”人影像聽到了世界上最可笑的事，笑得不能抑制。
“就算說了，你會明白嗎？不會愛的人，是不會知道的。”
什麼都沒有的他，只剩下這麼一點微不足道的愛，這麼一點讓他徘徊著不願意離開的愛。微不足道到不值一文，可是卻是他的所有。
“我也不稀罕知道，我再給你一個願望。不過，我要收回一部分時間，所以你只剩下七天時間。”
“好。”
“你的願望很快會實現的。”說完，人影又無聲地消失。空蕩蕩的房間安靜地只聽到雷克斯的呼吸聲，輕微卻沉重。
大東，我能留下的只有這麼多，只要你幸福，什麼都不重要。
第二天，雷克斯勉強起身，堅持一定要跟大東上學，只因為他現在一刻也不想離開大東的身邊。揪不過他的大東，只好勉強答應，小心翼翼地扶著他出門。
“雷克斯，你沒事吧？”總是對著門口坐的阿光看著被大東扶著進來的雷克斯，擔心地走到他們身邊。
“沒什麼，只是有些不舒服沒看清路，不小心扭到腳。”
“不要緊吧？”亞瑟看著雷克斯走得不自然的腳，又看了看他比往常更蒼白的臉色，總覺得不是扭到腳怎麼簡單。
“沒……”雷克斯還沒說完，一個聲音就打斷了他。
“號外~~號外~~~東哥~~~有個天大的號外~~~~~”金寶三還沒見人，聲音就遠遠地傳來。
“雷克斯，你先坐著。”沒有理會金寶三大得驚人的聲音，大東體貼地讓雷克斯坐到自己的專屬位置，讓他舒服地躺著。
“東哥！！有個很大的號外我要告訴你！”金寶三獻寶似地靠到大東身邊。
“有什麼就快說！”大東不好脾氣的瞪了金寶三一眼。
“是！是這樣的，今天呢，我和往常一樣在學校門口的早餐店吃完早餐准備到對面馬路的便利店買盒牛奶解渴，順便說一下，便利店隔壁買糖水的那個MM其實哈我哈很久了……”
“說重點！”大東不耐煩地朝金寶三舉著拳頭，平時他就很不爽他說話了。現在雷克斯又不舒服，吵著他休息他就更不爽！
“東哥，你別急嘛，就到重點了。”金寶三又作出一副小鳥依人的s’ 樣。“就在我我撕開牛奶盒時，一個超漂亮的MM走過來問我終極一班的班導在那裏，以我推理，我們終極一班又要有個天仙MM加入。”
“說完了就給我安靜點，死到一邊去。”大東不客氣地一腳揣到金寶三的PP上。
一躺下就疲憊地假寐的雷克斯在聽到有一個女孩要來終極一班的時候微微地睜開眼，美麗的黑瞳失神地看著大東的背影。
站在大東身邊的小雨看著雷克斯，異樣的感覺讓他突然覺得有些惆悵憂愁。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他那雙猶如失掉靈魂的美麗黑瞳像在隱藏著絕望的悲傷，連就這樣看著也能被那情緒感染。
six
“你的願望很快會實現的。”
看著走在田欣後面的女生，雷克斯知道了很快到底是有多快，是快得連他還來不及安排的快。
那是個美得很有靈氣的女生，也許用美都會覺得是在詆毀她的美，那是種讓人無法言容的美。一頭烏黑的直發散亂地只用一條暗紅色的絲帶綁著，幾簇散落在額前，有種慵懶的美感。那雙黑瞳水靈動人，就像被施予了靈魂一樣，讓人不禁被吸引進去。
“everybody，今天我們班要轉來一位同學，大家要好好相處哦！不過也奇怪，都只剩下一個半月的時間，為什麼還要轉校過來呢？雖然我們終極一班……”田欣開始陷入自言自語的狀態中。
“大家好，我叫倪幽刖。”
恬靜的聲音緩慢地響起，整個終極一班的人都好像被定了魔法一樣，呆呆地看著倪幽刖。
“我能坐這裏嗎？”倪幽刖雖然這麼問著，可是已經自動自發地搬過桌椅，走到大東左邊的位置，隔開了雷克斯和大東。
坐在雷克斯位置上的大東，紅著臉看著倪幽刖，居然沒有拒絕她進入終極一班的老大地盤。
異樣的感覺在心底漸漸蔓延。
“我還沒有書，你和我一起看吧！”倪幽刖對大東笑了笑，理所當然地和大東的桌子合在一起。
雷克斯看了看親密靠在一起看書的兩人，無力地垂下眼簾，看著自己昨晚被大東緊握的左手。
體溫似乎在一瞬間全部流走，溫暖的陽光下也覺得冰冷。
“大東，你怎麼越坐越開，過來一點才看到書啊！”倪幽刖親密地叫著不好意思而僵直身體越坐越離開的大東，很自然地拉過他的手，把他拉過自己身邊一點。
“不、不用了，你看吧！我去和亞瑟看就好。”大東逃亡似地把自己移到亞瑟身邊，也不管人家是在看什麼，直把書搶過兩在兩人中間，裝作認真的看起來。
“真是可愛。”倪幽刖邊說邊裝作不經意地對雷克斯笑了笑。
雷克斯對著她美麗的笑容楞了楞，但是很快又轉過頭，不敢再看那幹淨清純地令他黯然失色的笑容。
“自大狂，你沒事臉紅個什麼，你們認識嗎？怎麼這麼親熱？”亞瑟用秘密傳音對身邊的大東說。
“我怎麼可能認識她！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一看到她就臉紅。”大東無奈地翻白眼。
“大東，你不會是喜歡上她了吧？”阿光轉過身，朝大東曖昧地笑了笑。
“去，亂說什麼啊！。”瞪了阿光一眼，有些心虛地回頭看看倪幽刖，卻發現在看她的時候，心跳得快要蹦出來，臉也跟著熱起來。比以前喜歡安琪的時候，更加不好意思的感覺。
“我那有亂說，你問一下小雨和亞瑟，你一看到她就開始臉紅到現在，還不是喜歡上人家。”阿光用手肘頂了頂小雨的桌子。“小雨，你說是不是。”
小雨從琴譜上抬起頭，視線越過還在臉紅著的大東。可是他看的並不是倪幽刖，而是雷克斯。
有些微黃的劉海遮住了他的眼，完美的側臉看不出任何思緒，左手緊緊地握著，像在握著什麼重要的東西，緊得連關節也發白。
倪幽刖依舊在認真地聽著課，嘴邊帶著淡淡的笑意，有些刻意的笑。似乎感覺到了小雨的視線，她微微轉過臉，眨了一下連繁星都失色的璀璨星眸，朝小雨露出屬於她的那種恬靜笑容。
“小雨，不會連你也被迷住了吧？”阿光推了一下看著倪幽刖不說話的小雨。
“沒有。”小雨酷酷地轉回頭，然後繼續看著自己的琴譜。
“還好沒有。”大東心裏暗暗地想，卻突然像被什麼刺到一樣。
他為什麼會覺得小雨對倪幽刖沒意思就松了口氣？
“自大狂，想‘通’啦？”亞瑟搶回自己的莎士比亞語錄，一邊繼續不緊不慢地看著，一邊很沒義氣地朽著自己的好友。
“我、我那有！不要胡說了。”大東心虛地撇過臉。
亞瑟和阿光相視一笑，心知肚明地不再說什麼。
整一天，雷克斯都靜靜地睡著沒有醒過，所有人都在大東的威脅下不敢大聲吵鬧。
放學的鐘聲遲遲才響起，眾人一聽到鐘聲，就迫不及待地沖出教室，好好地放松一下。原來考大學並不是一件舒服的事，平時松散慣了，只會打架不會思考的眾人又開始懷戀起以前一下課就去幹架的日子。
“大東，一起去斷腸人那裏吧！”亞瑟難得一次被金剛MM放了一天假，迫不及待地約好友到斷腸人的攤子。
“斷腸人？好奇怪的名字哦！這裏有吃東西的攤子？剛好我也餓了，能不能帶我去？”倪幽刖拿過空空的‘裝飾’書包，走到大東身邊，像撒嬌地貓兒看著大東。
“不了，雷克斯的腳有傷，我要送他回去。”大東有些為難地看看倪幽刖又看看亞瑟，不好意思地說道。
“大東，你去吧！我可以一個人回去。”對大東揚起一抹淡然地笑容，為自己的謊言裝作一瘸一瘸地走出終極一班。
“雷克斯！”大東想跟著出去，卻被倪幽刖拉住。
“一起去嘛~~”
“不行，要不你們先去，我送雷克斯回去再過去，就這樣。”說完，大東不允許決絕地跟了出去，幾步就追上了雷克斯。
“雷克斯，我先送你回去。”大東拿過雷克斯的背包，扶著他。
“你還是過去吧。”巧妙地松開大東的手，失去支扶的身體，有種從高處快速墜下的錯覺。
“我不會放你一個人走。”神經大條的大東再次扶過雷克斯，堅定的說著，因為他說過一定會保護他的，所以他不會再讓他出什麼事。
雷克斯不再說什麼，只是覺得心被塞滿了什麼，漲得發痛。
機車上，雷克斯緊緊地環著大東的腰，害怕一放手就會什麼也沒有的用力。已經忘記了哭泣的雙眼幹澀地閉著，嘴邊依舊帶著淡淡的笑容，淡然地忘卻了所有。
“大東，去海邊。”突然，雷克斯用不可拒絕的語氣說。
“幹什麼？”大東在停在紅燈前。
“快點，我們去制造回憶。”雷克斯朝大東轉過來的側臉笑得像個孩子一樣，單純地笑著，笑得連天地都失去了顏色。
“好。”看見熟悉的笑臉，大東下意識地答應，只要是雷克斯的要求，他都無法拒絕。
如果不能給你留下什麼，那就給自己留下吧。
如果留下的是無人稀罕無人記得的，那就留給回憶的地方保留，至少它會記得有我和你的回憶。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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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東哥，你的國文和數學居然滿分？？？？？你抄雷克斯的吧！不公平，我也要坐雷克斯旁邊。”金寶三難以置信地盯著兩張100分的試卷，試卷上的大名正是終極一班，考試從未拿過十位數的老大——汪大東。
“kao，你才抄呢，找死是不是？”大東搶過試卷，一拳打到金寶三的頭上。
“東~~~哥~~~你~~~好~~~man~~~哦~~~~”內傷發作的金寶三翻著白眼，隨話倒地。
“自大狂，你突然長腦了？怎麼突然這麼厲害？”亞瑟王也一臉不信，像看怪物一樣看著大東。
“不是我長腦袋了，我的腦袋不是在這裏嗎！是雷克斯把所有要點和例題都畫出來給我，又幫我複習了幾晚，我才有這成績。”突然變得謙虛的大東，乖乖地坐回椅子上，等著雷克斯回來，把這好消息告訴他。的6bc24f 保護版權！尊重作者！反對盜版！
“我就說，還不是因為有雷克斯，不然，像你這種只長力氣不長腦袋的單細胞生物怎麼會考到這樣的成績。”亞瑟王很不被面子地看扁大東。
“誰說的，沒有雷克斯我一樣可以！”大東不服輸地大喊。
剛到門口的雷克斯停在了門口，一時忘記了前進，退到了門外失落地靠在牆上。
雖然知道大東是在說著考試的事，可是他還是覺得一陣心酸。其實沒有他，大東也可以活得好好的，沒有他，大東也能幸福地活下去，他的存在一點也不重要。是他一相情願地想留在他身邊，是他把自己想得太重要，才會跌得這麼痛。
“雷克斯，你沒事吧？”剛從鋼琴室回來的小雨，遠遠地看見雷克斯從門口退到外面，失神地靠在牆上。
那個失落的單薄側影靠在灰白的牆上，竟奇異地有種驚心動魄的絕美和不真實的存在感。讓小雨不禁心一驚，快步地走到他身邊，輕聲打斷他的沉思。
“啊！沒什麼，你剛從鋼琴室回來？”雷克斯迅速地收起所有感情，習慣地用中指推了推眼鏡。
“恩，昨晚沒睡好嗎？你臉色很差。”看著雷克斯眼睛下的黑眼圈，小雨心底溢蔓出一股憐惜。
“是沒睡好，麻煩你幫我跟大東說一聲先回去了。”說著，雷克斯匆匆忙忙地快步離開。
當雷克斯瘦弱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的盡頭，小雨才收回視線，走進吵鬧的終極一班。
“小雨，回來啦。”阿光第一個發現小雨。
“恩，大東，雷克斯說他先回去，我看他氣色很差的樣子。”小雨朝阿光點點頭，走到大東前面，低頭就看見大東手中兩張滿分的試卷。
“他不舒服？我怎麼不知道？那我回去看看。”大東沖動地拿過頭盔，說走就走。
“等等大東，你走也得吧雷克斯的東西帶上吧！”阿光好心提醒著大腦走掉就不會思考的大東。
“哦！對哦！我怎麼忘記了。”說著，大東急急忙忙地把書本和手提電腦胡亂塞到雷克斯的書包裏，然後又風風火火地走掉。
“都說他沒了雷克斯，就變成單細胞生物的了。”亞瑟王抱著自己的親親老婆金剛妹妹偷親了一口。
“大東很在乎雷克斯。”金剛妹妹不好意思地靠在亞瑟王懷裏說。
“因為雷克斯是他的大腦嘛！”亞瑟王不以為意地再偷親一個。
“那也是。”
就在大家還討論著大東和雷克斯的時候，大東已經追出了校園，留下賈主任扯著自己為數不多的頭發，氣得直跳腳地瞪著他離開的背影。
大東抄小路，迅速地往家裏開去。
而此時，雷克斯慢步地走著，不是朝大東家的方向，而是朝以前的家的方向。
熟悉的道路上，有著他和大東許多的腳印。這條在他們小時候常常踏著的道路，似乎還留著大東開懷的笑聲和熟悉的身影，讓雷克斯微微地揚起嘴角，回憶著小時候的點點滴滴。
第一次認識大東，是在這條路上，他救了被勒索的自己。
第二次再見到大東，也是在這條路上，他把勒索自己的人打得趴在地上，臉上青一塊紅一塊地對自己揮了揮手，露出溫柔的笑容，對自己說‘以後我保護你吧！’。
此後，他的身邊總有大東的陪伴。
他曾天真的以為，大東會一直在他身邊，可是安琪的出現，才讓他發現，自己對大東的感情。這樣不被神認同的愛情，在大東心裏也一樣不被認同吧！
更何況被最親的人出賣，為了生存把靈魂和肉體賣給惡魔的自己，已經肮髒地失去了愛人的資格。如今能待在大東身邊，即使只有最後的兩個月，也已經是天大的恩賜了，他不應該再奢望些什麼。
“你們看，那不是我們的大老板雷克斯嗎？”幾個金毛小混混攔住了雷克斯的路，正是雷克斯在黑貓酒店時的跟班。
“你們想怎樣！”雷克斯警惕地後退一步，露出凶狠的表情，沒有了戰力的他打算用氣勢嚇跑這些小混混。
“老板你別露出這樣的表情嚇我們，我們會好怕的哦！”一個小混混不以為意地裝摸做樣。
自從和黑龍決戰後就失去戰鬥力消失的事，不知被誰知道泄露了出去，大東他們也被襲擊過好幾次，只是從小練武的大東還是很容易就擊退他們。可是，他和大東不一樣，如今更失去戰鬥力，現在他只能等著被別人宰割。
“哼，以前被你呼呼喝喝這麼久，早你看不順眼了。“一個長得鼠頭鼠尾的大塊頭，淫賤地笑著。“兄弟，把他拉到巷裏。”
“放開！我叫你們放手！”雷克斯拼命地掙脫緊揣著自己的手，可惜卻抵不過他們的蠻力，被帶到了暗巷裏。衣服在拉扯中被撕爛，露出白皙瘦弱的胸膛。
“唔……”雷克斯無力地反抗，卻被緊緊地壓著，不能動彈。
終於失去了力氣的雷克斯，不再反抗地任由自己被人擺弄。
沒有眼淚，他只是笑著。是讓人心碎的笑，卻又是讓人恐懼的笑。
人已經離去，他卻依舊躺著，似乎已經失去了所有的力氣。連睜著眼，也一片黑暗。痛嗎？卻失去了感覺，麻木地連痛也消失了。原本還是蔚藍的天，現在也已經被黑夜遮籠，黑得讓人看不清前方。
雷克斯虛弱地睜著一雙空洞的黑瞳，失神地看著不知什麼地方，現在的他就像一具失去了靈魂的娃娃，支離破碎地被遺棄在角落，任由別人糟蹋。
“還要回去汪大東身邊？”突然，一個修長的身影出現在巷口，被暗黑的陰影籠罩了他整個人。“用這樣破敗肮髒的身體？”
幽深陰冷的聲音猶如從遠處傳來，刻薄的嘲笑著。一雙猶如野獸般在黑暗中仍明亮地像染了血的紅瞳，直看著雷克斯。
“你愛不起他，知道嗎。”
愛不起，他真的愛不起。一無所有的自己，拿什麼去愛他，連心也已經殘缺不堪，還能怎麼愛？
“我知道。”雷克斯無力地吐出讓自己的心痛得快死去的三個字，嘶啞的聲音透著絕望。
“你死了之後，他會完全忘記你，你還想留下什麼？”
留下什麼？他不知道。他什麼也無法留下，就連回憶也不可能留下，可是他卻還是想留在大東身邊，即使什麼也沒有留下什麼也留不下。
“離開，還是回去？”嘲笑變成了憐惜的聲音，就像完美的變臉戲子。
“雷克斯~~~~”就在人影說完之後，大東的聲音突然傳來，讓雷克斯無措地楞了楞，忘記了回答。
離開，還是回去？他想留在大東身邊，但是這樣已經肮髒得不能再肮髒的自己，還有什麼理由留在大東身邊。
可是，如果離開了，他就再也看不見大東了，再也看不見他的笑臉，再也聽不到他擔心地叫自己的名字。如果離開了，他會連呼吸也覺得困難。
不，他不想離開，只怕是遠遠地跟在他身邊，他也不要離開。
“看來你已經決定了，反正時間也不多了，要留就留吧！”說完，人影如出現的時候，無聲地消失。
“雷克斯！雷克斯。”大東突然出現在巷口，有些蹣跚地走到雷克斯身邊，驚慌失措地脫下外衣包著雷克斯，輕柔地把他抱到自己懷裏，心痛地濕潤了眼眶。
“大東……”雷克斯虛弱地靠在大東懷裏，屏著呼吸不敢用力，害怕這突如其來的溫度，會突然消失。
“對不起，對不起，雷克斯，對不起，我……我說過會保護你的，可是……可是……對不起…..對不起……”說到最後，大東不能抑制地哭了起來，像個做錯事的小孩子不斷地說著對不起。
除了對不起，他不知道該說什麼。
“大東，我好累。”
累得已經無法在撐下去，累得無法呼吸了。大東，我能給你留下什麼？我好想留下些什麼，即使你會忘記也無所謂。可是，我好累，累得不知道該做什麼才好。
“我帶你去醫院。”大東以為雷克斯是因為身上的傷口而覺得不適，立即抱起他往外走。
“不！”雷克斯虛弱地叫了一聲，牽動了剛才打在胸口上的傷，頓時咳了起來，再次吐出暗紅的鮮血。
“雷克斯！”大東慌張地停下。
“我沒事，帶我回去好不好？”努力撐著疲憊的眼，無力地緊抓住大東的衣服。
“不行，你這樣要去醫院。”
“求你，帶我回去。”幹枯的眼淚湧出，在雷克斯無助的臉上刻畫著悲涼。
“好，我們回家，我們現在就回家。”
我們回家，現在還屬於我們的家。
聽到大東的話，雷克斯像得到了什麼滿足，突然暈死了過去。
他的眼淚似乎打痛了胸口，大東急急忙忙地抱著雷克斯回到家裏，現在滿腦子都是雷克斯虛弱卻異常堅定的神情，心揪痛得幾乎讓他想死去。
five
當雷克斯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全黑。窗外黑暗的天空，沒有了繁星的點綴，竟顯得無比蒼涼孤單。
大東趴在床邊睡著，在睡夢中還緊蹙的眉頭寫滿擔心。右手緊緊握著雷克斯的左手，白皙的手在大東黝黑手中，有種奇異的配合感。
雷克斯一動也不敢動，一直看著那只緊握自己的手，感受著手中傳來的溫度。
多久沒有再被大東牽著了，多久沒有感受到他手中溫暖的溫度。多少個寒冷的日子，他緊緊地握著自己手，試圖給自己總是冰冷的手一絲溫度暖和。
又從什麼時候，他失去了這雙溫暖的手，自己獨自握著自己的手，尋找一絲溫暖的觸感。可是，失去了他的手，那雙冰冷的手就如心一樣，怎樣也無法暖和起來。
有些東西，怎麼也無法代替，就像大東在他心裏無人能代替。可是卻總有一天，他在大東心裏的位置會被別人代替，就像他不在的時候，亞瑟和小雨代替了他的存在，陪著大東。他不是大東的唯一，只是個會被遺忘的角色，可是大東卻是他的唯一。
他一直把左邊的位置留給大東，從來都沒有人能走在他的左邊，他把大東放在最左邊的位置，那個最接近心髒的位置。
“雷克斯，你醒了，沒有什麼地方不舒服？”大東突然醒來，用難得溫柔地輕聲詢問，想去試探雷克斯的溫度，卻發現手被他回握著。“不用怕，有我在，以後都會沒事的。”
拍拍那只還是緊握著自己的手，以為他還在害怕著剛才的事，痛心地安慰著不言一語的雷克斯。
不用怕，有我在。
很熟悉的一句話，是在他還被黑龍控制的時候，他對自己說過。只是那時候，他並不知道自己已經清醒了。因為不知道該怎樣面對他，只好裝著渾噩。
對大東露出淡淡的微笑，依舊握著那手不願放開，疲憊地合上眼，再次沉睡。
就讓他任性一下下，貪心一點點，不要那麼快就放開他的手。的
“雷克斯，我會保護你，我會保護你。”看著雷克斯嘴邊的微笑，大東像發誓般說著。
就算拼上命，他也會保護他，保護這個總是裝作堅強卻柔弱的人。
大東悄悄退出房間，就在門關上那一刻，雷克斯突然睜開眼看著被關上的門，黯然的無聲流著淚。
“看來他很在乎你。”突然，人影又再次憑空出現，坐在床邊，為他擦去那透明破碎的眼淚。
“能不能再給我一個願望？”緊握著左手，試圖握住殘留的溫度。
“你還有什麼可以交換？”人影笑了笑，幽深的聲音卻像銀鈴般清脆。“靈魂和身體你出賣了，幸福你更沒有，那你要拿什麼換？何況我給了你時間，也答應你，你死了之後抹去他所有的記憶，你不應該貪心。”
“用我的愛來換！”他是太貪心了。
“愛是什麼？”人影像聽到了世界上最可笑的事，笑得不能抑制。
“就算說了，你會明白嗎？不會愛的人，是不會知道的。”
什麼都沒有的他，只剩下這麼一點微不足道的愛，這麼一點讓他徘徊著不願意離開的愛。微不足道到不值一文，可是卻是他的所有。
“我也不稀罕知道，我再給你一個願望。不過，我要收回一部分時間，所以你只剩下七天時間。”
“好。”
“你的願望很快會實現的。”說完，人影又無聲地消失。空蕩蕩的房間安靜地只聽到雷克斯的呼吸聲，輕微卻沉重。
大東，我能留下的只有這麼多，只要你幸福，什麼都不重要。
第二天，雷克斯勉強起身，堅持一定要跟大東上學，只因為他現在一刻也不想離開大東的身邊。揪不過他的大東，只好勉強答應，小心翼翼地扶著他出門。
“雷克斯，你沒事吧？”總是對著門口坐的阿光看著被大東扶著進來的雷克斯，擔心地走到他們身邊。
“沒什麼，只是有些不舒服沒看清路，不小心扭到腳。”
“不要緊吧？”亞瑟看著雷克斯走得不自然的腳，又看了看他比往常更蒼白的臉色，總覺得不是扭到腳怎麼簡單。
“沒……”雷克斯還沒說完，一個聲音就打斷了他。
“號外~~號外~~~東哥~~~有個天大的號外~~~~~”金寶三還沒見人，聲音就遠遠地傳來。
“雷克斯，你先坐著。”沒有理會金寶三大得驚人的聲音，大東體貼地讓雷克斯坐到自己的專屬位置，讓他舒服地躺著。
“東哥！！有個很大的號外我要告訴你！”金寶三獻寶似地靠到大東身邊。
“有什麼就快說！”大東不好脾氣的瞪了金寶三一眼。
“是！是這樣的，今天呢，我和往常一樣在學校門口的早餐店吃完早餐准備到對面馬路的便利店買盒牛奶解渴，順便說一下，便利店隔壁買糖水的那個MM其實哈我哈很久了……”
“說重點！”大東不耐煩地朝金寶三舉著拳頭，平時他就很不爽他說話了。現在雷克斯又不舒服，吵著他休息他就更不爽！
“東哥，你別急嘛，就到重點了。”金寶三又作出一副小鳥依人的s’ 樣。“就在我我撕開牛奶盒時，一個超漂亮的MM走過來問我終極一班的班導在那裏，以我推理，我們終極一班又要有個天仙MM加入。”
“說完了就給我安靜點，死到一邊去。”大東不客氣地一腳揣到金寶三的PP上。
一躺下就疲憊地假寐的雷克斯在聽到有一個女孩要來終極一班的時候微微地睜開眼，美麗的黑瞳失神地看著大東的背影。
站在大東身邊的小雨看著雷克斯，異樣的感覺讓他突然覺得有些惆悵憂愁。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他那雙猶如失掉靈魂的美麗黑瞳像在隱藏著絕望的悲傷，連就這樣看著也能被那情緒感染。
six
“你的願望很快會實現的。”
看著走在田欣後面的女生，雷克斯知道了很快到底是有多快，是快得連他還來不及安排的快。
那是個美得很有靈氣的女生，也許用美都會覺得是在詆毀她的美，那是種讓人無法言容的美。一頭烏黑的直發散亂地只用一條暗紅色的絲帶綁著，幾簇散落在額前，有種慵懶的美感。那雙黑瞳水靈動人，就像被施予了靈魂一樣，讓人不禁被吸引進去。
“everybody，今天我們班要轉來一位同學，大家要好好相處哦！不過也奇怪，都只剩下一個半月的時間，為什麼還要轉校過來呢？雖然我們終極一班……”田欣開始陷入自言自語的狀態中。
“大家好，我叫倪幽刖。”
恬靜的聲音緩慢地響起，整個終極一班的人都好像被定了魔法一樣，呆呆地看著倪幽刖。
“我能坐這裏嗎？”倪幽刖雖然這麼問著，可是已經自動自發地搬過桌椅，走到大東左邊的位置，隔開了雷克斯和大東。
坐在雷克斯位置上的大東，紅著臉看著倪幽刖，居然沒有拒絕她進入終極一班的老大地盤。
異樣的感覺在心底漸漸蔓延。
“我還沒有書，你和我一起看吧！”倪幽刖對大東笑了笑，理所當然地和大東的桌子合在一起。
雷克斯看了看親密靠在一起看書的兩人，無力地垂下眼簾，看著自己昨晚被大東緊握的左手。
體溫似乎在一瞬間全部流走，溫暖的陽光下也覺得冰冷。
“大東，你怎麼越坐越開，過來一點才看到書啊！”倪幽刖親密地叫著不好意思而僵直身體越坐越離開的大東，很自然地拉過他的手，把他拉過自己身邊一點。
“不、不用了，你看吧！我去和亞瑟看就好。”大東逃亡似地把自己移到亞瑟身邊，也不管人家是在看什麼，直把書搶過兩在兩人中間，裝作認真的看起來。
“真是可愛。”倪幽刖邊說邊裝作不經意地對雷克斯笑了笑。
雷克斯對著她美麗的笑容楞了楞，但是很快又轉過頭，不敢再看那幹淨清純地令他黯然失色的笑容。
“自大狂，你沒事臉紅個什麼，你們認識嗎？怎麼這麼親熱？”亞瑟用秘密傳音對身邊的大東說。
“我怎麼可能認識她！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一看到她就臉紅。”大東無奈地翻白眼。
“大東，你不會是喜歡上她了吧？”阿光轉過身，朝大東曖昧地笑了笑。
“去，亂說什麼啊！。”瞪了阿光一眼，有些心虛地回頭看看倪幽刖，卻發現在看她的時候，心跳得快要蹦出來，臉也跟著熱起來。比以前喜歡安琪的時候，更加不好意思的感覺。
“我那有亂說，你問一下小雨和亞瑟，你一看到她就開始臉紅到現在，還不是喜歡上人家。”阿光用手肘頂了頂小雨的桌子。“小雨，你說是不是。”
小雨從琴譜上抬起頭，視線越過還在臉紅著的大東。可是他看的並不是倪幽刖，而是雷克斯。
有些微黃的劉海遮住了他的眼，完美的側臉看不出任何思緒，左手緊緊地握著，像在握著什麼重要的東西，緊得連關節也發白。
倪幽刖依舊在認真地聽著課，嘴邊帶著淡淡的笑意，有些刻意的笑。似乎感覺到了小雨的視線，她微微轉過臉，眨了一下連繁星都失色的璀璨星眸，朝小雨露出屬於她的那種恬靜笑容。
“小雨，不會連你也被迷住了吧？”阿光推了一下看著倪幽刖不說話的小雨。
“沒有。”小雨酷酷地轉回頭，然後繼續看著自己的琴譜。
“還好沒有。”大東心裏暗暗地想，卻突然像被什麼刺到一樣。
他為什麼會覺得小雨對倪幽刖沒意思就松了口氣？
“自大狂，想‘通’啦？”亞瑟搶回自己的莎士比亞語錄，一邊繼續不緊不慢地看著，一邊很沒義氣地朽著自己的好友。
“我、我那有！不要胡說了。”大東心虛地撇過臉。
亞瑟和阿光相視一笑，心知肚明地不再說什麼。
整一天，雷克斯都靜靜地睡著沒有醒過，所有人都在大東的威脅下不敢大聲吵鬧。
放學的鐘聲遲遲才響起，眾人一聽到鐘聲，就迫不及待地沖出教室，好好地放松一下。原來考大學並不是一件舒服的事，平時松散慣了，只會打架不會思考的眾人又開始懷戀起以前一下課就去幹架的日子。
“大東，一起去斷腸人那裏吧！”亞瑟難得一次被金剛MM放了一天假，迫不及待地約好友到斷腸人的攤子。
“斷腸人？好奇怪的名字哦！這裏有吃東西的攤子？剛好我也餓了，能不能帶我去？”倪幽刖拿過空空的‘裝飾’書包，走到大東身邊，像撒嬌地貓兒看著大東。
“不了，雷克斯的腳有傷，我要送他回去。”大東有些為難地看看倪幽刖又看看亞瑟，不好意思地說道。
“大東，你去吧！我可以一個人回去。”對大東揚起一抹淡然地笑容，為自己的謊言裝作一瘸一瘸地走出終極一班。
“雷克斯！”大東想跟著出去，卻被倪幽刖拉住。
“一起去嘛~~”
“不行，要不你們先去，我送雷克斯回去再過去，就這樣。”說完，大東不允許決絕地跟了出去，幾步就追上了雷克斯。
“雷克斯，我先送你回去。”大東拿過雷克斯的背包，扶著他。
“你還是過去吧。”巧妙地松開大東的手，失去支扶的身體，有種從高處快速墜下的錯覺。
“我不會放你一個人走。”神經大條的大東再次扶過雷克斯，堅定的說著，因為他說過一定會保護他的，所以他不會再讓他出什麼事。
雷克斯不再說什麼，只是覺得心被塞滿了什麼，漲得發痛。
機車上，雷克斯緊緊地環著大東的腰，害怕一放手就會什麼也沒有的用力。已經忘記了哭泣的雙眼幹澀地閉著，嘴邊依舊帶著淡淡的笑容，淡然地忘卻了所有。
“大東，去海邊。”突然，雷克斯用不可拒絕的語氣說。
“幹什麼？”大東在停在紅燈前。
“快點，我們去制造回憶。”雷克斯朝大東轉過來的側臉笑得像個孩子一樣，單純地笑著，笑得連天地都失去了顏色。
“好。”看見熟悉的笑臉，大東下意識地答應，只要是雷克斯的要求，他都無法拒絕。
如果不能給你留下什麼，那就給自己留下吧。
如果留下的是無人稀罕無人記得的，那就留給回憶的地方保留，至少它會記得有我和你的回憶。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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